CHINH PHỤ NGÂM NGUYÊN TÁC
(Đặng Trần Côn)
征 婦 吟 原 作
I.
天 地 風 塵
紅 顏 多 迍
悠 悠 彼 蒼 兮 誰 造 因
鼓 鼙 聲 動 長 城 月,
風 火 影 照 甘 全 雲 ,
九 重 按 劍 起 當 席,
半 夜 飛 檄 傳 將 君。
清 平 三 百 年 天 下,
從 此 戎 衣 屬 武 神
使 星 天 門 催 曉 發,
行 人 重 法 輕 離 別。
弓 箭 兮 在 腰,
妻 孥 兮 別 袂。
獵 獵 旌 旗 出 塞 愁,
喧 喧 簫 鼓 辭 家 怨。
有 怨 兮 分 攜,
有 愁 兮 契 闊。
II.
良 人 二 十 吳 門 豪,
投 筆 硯 兮 事 弓 刀,
欲 把 連 城 獻 明 聖,
願 將 尺 劍 斬 天 驕。
丈 夫 千 里 志 馬 革,
泰 山 一 擲 輕 紅 毛。
便 辭 閨 閫 從 征 戰,
西 風 鳴 鞭 出 渭 橋。
渭 橋 頭, 清 水 溝,
清 水 邊, 青 草 途,
送 君 處 兮 心 悠 悠,
君 登 途 兮 妾 恨 不 如 駒,
君 臨 流 兮 妾 恨 不 如 舟.
青 青 流 水, 不 洗 妾 心 愁,
青 青 芳 草, 不 亡 妾 心 憂,
語 復 語 兮 執 君手。
步 一 步 兮 攀 君 襦,
妾 心 隨 君 似 明 月。
君 心 萬 里 千 山 箭,
擲 離 杯 兮 舞 龍 泉,
橫 征 槊 兮 指 虎 穴。
云 從 介 子 獵 樓 蘭,
笑 向 蠻 溪 談 馬 援。
君 披 壯 服 紅 如 霞
君 騎 驍 馬 白 如 雪。
驍 馬 兮 鸞 鈴,
征 鼓 兮 人 行,
須 臾 兮 對 面,
頃 刻 兮 分 程 。
III.
分 程 兮 河 梁,
徘 徊 兮 路 仿,
路 傍 一 望 旆 央 央,
前 軍 北 細 柳,
後 騎 西 長 楊,
騎 軍 相 擁 君 臨 塞,
楊 柳 那 知 妾 斷 腸,
去 去 落 梅 聲 漸 遠,
行 行 征 旆 色 何 忙。
望 雲 去 兮郎 別 妾,
望 山 歸 兮 妾 思 郎,
郎 去 程 兮 濛 雨 外,
妾 歸 處 兮 昨 夜 房,
歸 去 兩 回 顧,
雲 青 與 山 蒼,
郎 顧 妾 兮 咸 陽,
妾 顧 郎 兮 瀟 湘,
瀟 湘 煙 阻 咸 陽 樹,
咸 陽 樹 鬲 瀟 湘 江,
相 顧 不 相 見,
青 青 陌 上 桑,
陌 上 桑, 陌 上 桑,
妾 意 君 心 誰 短 長
IV.
自 從 別 後 風 霜 隴
明 月 知 君 何 處 宿
古 來 征 戰 場,
萬 里 無 人 屋。
風 緊 緊, 打 得 人 顏 悴,
水 深 深, 怯 得 馬 蹄 蹴。
戍 夫 枕 鼓 臥 龍 沙,
戰 士 抱 鞍 眠 虎 陸,
今 朝 漢 下 白 登 城,
明 日 胡 窺 青 海 曲。
清 海 曲, 青 山 高 復 低,
青 山 前 , 清 溪 斷 復 續
青 山 上 雪 濛 頭
青 溪 下 水 沒 腹
可 憐 多 少 鐵 衣 人
思 歸 當 此 愁 顏 蹙
錦 帳 君 王 知 也 無
艱 難 誰 為 畫 征 夫
料 想 良 人 經 歷 處
蕭 關 角 瀚 海 隅
霜 村 武 店 虎 落 蛇 區
風 餐 露 宿 雪 脛 冰 鬚
登 高 望 雲 色
安 得 不 生 愁
V.
自 從 別 後 東 南 噭
東 南 知 君 戰 何 道
古 來 征 戰 人
姓 命 輕 如 草
風 刃 下, 溫 溫 挾 纊 主 恩 深
時 刻 中 , 歷 歷 橫 戈 壯 士 夭
祈 山 舊 塚 月 茫 茫
肥 水 辛 墳 風 裊 裊
風 裊 裊 , 空 吹 死 士 魂
月 茫 茫 , 曾 照 征 夫 貌
征 夫 貌 , 誰 丹 青
死 士 魂 , 誰 哀 弔
可 憐 爭 鬥 舊 山 川
行 人 過 此 情 多 少。
古 來 征 戰 幾 人 還
班 超 歸 時 鬢 已 班
料 想 征 人 馳 騁 外 。
三 尺 劍, 一 戎 鞍
秋 風 沙 草
明 月 關 山
馬 頭 鳴 鏑
城 上 緣 竿,
功 名 百 忙 裏
勞 苦 未 應 閑
勞 與 閑, 誰 與 言
君 在 天 涯 妾 倚 門 。
VI.
倚 門 固 妾 今 生 分
天 涯 豈 君 平 生 魂
自 信 相 隨 魚 水 伴
那 坩 相 隔 水 雲 村
妾 身 不 想 為 征 婦
君 身 豈 學 為 王 孫
何 事 江 南 與 江 北
令 人 愁 曉 又 愁 昏。
一 個 是 風 流 少 年 客
一 個 是 風 流 少 年 魂,
可 憐 兩 年 少
千 里 各 寒 暄。
憶 昔 與 君 相 別 時
柳 條 猶 未 囀 黃 鸝。
問 君 何 日 歸
君 約 杜 鵑 啼,
杜 鵑 已 逐 黃 鸝 老
青 柳 樓 前 語 鷾 鴯
憶 昔 與 君 相 別 中
雪 梅 猶 未 識 東 風
問 君 何 日 歸
君 指 桃 花 紅,
桃 花 已 逐 東 風 去,
老 梅 江 上 又 芙 蓉。
與 君 約 何 所
乃 約 壟 西 岑,
日 中 兮 不 來
墜 葉 兜 我 簪,
佇 立 空 涕 泣,
荒 村 暄 暮 禽。
與 君 約 何 所
乃 約 漢 陽 橋,
日 晚 兮 不 來,
谷 風 吹 我 袍,
佇 立 空 涕 泣,
寒 江 豈 暮 潮。
VII.
昔 年 寄 信 勸 君 回,
今 年 寄 信 勸 君 來。
信 來 人 未 來,
楊 花 零 落 委 蒼 苔,
蒼 苔, 蒼 苔, 又 蒼 苔,
一 步 閑 庭 百 感 催。
昔 年 寄 書 訂 妾 期,
今 年 回 書 訂 妾 歸,
書 歸 人 未 歸,
紗 窗 寂 寞 轉 斜 暉。
斜 暉, 斜 暉, 又 斜 暉
十 約 佳 期 九 度 違。
試 相 去 日 從 頭 數,
不 覺 荷 錢 已 三 鑄。
最 苦 是, 連 年 紫 塞 人
最 苦 是, 千 里 黃 花 戍
紫 塞 人, 誰 無 堂 上 親
黃 花 戍, 誰 無 閨 中 婦
有 親 安 可 暫 相 離,
有 婦 安 能 久 相 負。
君 有 老 親 鬢 如 霜,
君 有 嬰 兒 年 且 孺。
老 親 兮 倚 門,
嬰 兒 兮 待 哺,
供 親 食 兮 妾 為 男,
課 兒 書 兮 妾 為 父。
供 親 課 子 此 一 身,
傖 妾 思 君 今 幾 度。
思 君 昔 年 兮 已 過,
思 君 今 年 兮 又 暮,
君 淹 流 二 年 三 年 更 四 年,
妾 情 懷 百 縷 千 縷 還 萬 縷。
安 得 在 郡 邊,
訴 妾 中 腸 苦。
妾 有 漢 宮 釵,
曾 是 嫁 時 將 送 來,
憑 誰 寄 君 子,
表 妾 相 思 懷。
妾 有 秦 樓 鏡,
曾 與 郎 初 相 對 影,
憑 誰 寄 君 子,
照 妾 今 孤 另。
妾 有 鉤 脂 銀,
手 中 曾 相 親,
憑 誰 寄 君 子,
微 物 寓 恩 懃。
妾 有 搔 頭 玉,
嬰 兒 年 所 弄,
憑 誰 寄 君 子,
他 鄉 幸 珍 重。
VIII.
昔 年 音 信 有 來 時,
今 年 音 稀 信 亦 稀。
見 雁 枉 然 思 塞 帛,
聞 霜 漫 自 製 綿 衣,
西 風 欲 寄 無 鴻 便,
天 外 憐 伊 雪 雨 垂。
雪 寒 兮 虎 帳,
雨 冷 兮 狼 幃,
寒 冷 般 般 苦,
天 外 可 憐 伊。
錦 字 題 詩 封 更 展,
金 錢 問 卜 信 還 疑。
幾 度 黃 昏 時,
重 軒 人 獨 立,
幾 度 明 月 夜,
單 枕 鬢 斜 攲。
不 關 沉 與 醒,
惛 惛 人 似 醉,
不 觀 愚 與 惰,
惘 惘 意 如 痴。
簪 斜 委 髺 篷 無 奈,
裙 褪 柔 腰 瘦 不 支。
晝 沉 沉, 午 院 行 如 墜
夕 陰 陰, 湘 簾 捲 又 垂
簾 外 窺 日 出 枝 頭 無 鵲 報
簾 中 坐 夜 來 心 事 只 燈 知
燈 知 若 無 知,
妾 心 只 自 悲。
悲 又 悲 兮 更 無 言,
燈 花 人 影 總 堪 憐,
咿 喔 溪 聲 通 五 夜,
披 拂 槐 陰 度 八 磚。
愁 似 海,
刻 如 年,
強 然 香, 花 魂 欲 消 檀 柱 下
強 臨 鏡, 玉 箸 空 墜 菱 花 前
強 援 琴, 指 下 驚 停 鸞 鳳 柱
強 鼓 瑟, 曲 中 愁 歇 鴛 鴦 絃
此 意 春 風 若 肯 傳。
千 金 借 力 寄 燕 然,
燕 然 未 肯 傳,
憶 君 迢 迢 路 如 天。
IX.
天 遠 未 易 通,
憶 君 悠 悠 思 何 窮。
愁 人 處, 傖 心 胸,
樹 葉 青 霜 裏,
蛩 聲 細 雨 中。
霜 斧 殘 兮 楊 柳,
雨 鋸 損 兮 梧 桐,
鳥 返 高 舂,
露 下 低 叢,
寒 院 候 蟲,
遠 寺 時 鍾,
蟋 蟀 數 聲 月,
芭 蕉 一 院 風。
風 裂 紗 窗 穿 帳 隙,
月 移 花 影 上 簾 蘢,
花 前 月 下 月 自 白,
月 下 花 前 花 自 紅,
月 花 花 月 兮 影 重 重,
花 前 月 下 兮 心 沖 沖。
千 般 懶,
萬 事 慵,
慵 女 功, 錦 軸 恥 拋 鶯 對 偶
慵 婦 巧, 金 針 羞 刺 蝶 雌 雄
慵 粧 愁 臉 空 施 粉,
慵 語 終 朝 悶 倚 窗。
倚 窗 , 倚 窗 復 倚 窗,
郎 君 去 兮 誰 為 容,
誰 為 容 兮 心 盤 桓,
郎 君 去 兮 隔 重 關。
何 啻 天 帝 孫,
泠 落 立 銀 渚,
何 啻 姮 娥 婦,
淒 涼 坐 廣 寒。
藉 愁 兮 為 枕,
煮 悶 兮 為 餐,
欲 將 酒 制 愁,
愁 重 酒 無 力,
欲 將 花 解 悶,
悶 壓 花 無 顏。
愁 悶 總 為 愁 悶 悟,
悶 愁 化 作 九 泉 灘。
X.
試 瓊 笙 兮 不 成 響,
抱 銀 箏 兮 不 忍 彈,
思 遠 塞 兮 行 路 難,
念 征 夫 兮 囊 橐 單。
鵑 聲 啼 落 關 情 淚,
譙 鼓 敲 殘 帶 憊 肝,
不 勝 憔 悴 形 骸 軟,
始 覺 睽 離 滋 味 酸。
滋 味 酸 兮 更 辛 酸,
辛 酸 端 的 為 良 人,
未 良 人 兮 雙 妾 淚,
為 良 人 兮 隻 妾 身,
妾 身 不 到 君 征 帳,
妾 淚 不 到 君 征 巾,
惟 有 夢 魂 無 不 到,
尋 君 夜 夜 到 江 津。
尋 君 兮 陽 臺 路,
會 君 兮 湘 江 津,
記 得 幾 年 歡 會 處,
無 非 一 枕 夢 中 春。
此 身 反 恨 不 如 夢,
隴 水 函 關 與 子 親,
夢 去 每 憎 驚 更 斷,
夢 回 還 惡 幻 非 真,
惟 有 寸 心 真 不 斷,
未 常 頃 刻 少 離 君。
心 不 離 君, 未 見 君,
憑 高 幾 度 望 征 輪。
望 君 何 所 見
江 邊 滿 白 蘋,
燕 草 披 青 縷,
秦 桑 染 綠 雲,
南 來 井 邑 半 風 塵,
落 日 平 沙 雁 一 群。
望 君 何 所 見
驛 路 短 長 亭,
雲 間 吳 樹 碧,
天 祭 蜀 山 青,
北 來 和 黍 半 荒 城,
微 雨 江 樓 笛 一 聲。
XI.
望 君 何 所 見
空 山 葉 做 堆
自 飛 雙 白 雉
自 舞 滿 江 梅
東 去 峰 煙 慘 不 開
西 風 零 落 鳥 聲 哀。
望 君 何 所 見
河 水 曲 如 鉤
長 空 數 點 雁
遠 浦 一 歸 舟
西 去 松 秋 接 斷 蕪
行 人 微 沒 隔 蒼 洲
望 盡 天 頭 又 地 頭
幾 日 登 樓 又 下 樓
凍 雲 阻 盡 相 思 眼
何 處 玉 關 征 戰 陬
恨 無 長 房 縮 地 術,
恨 無 仙 子 擲 巾 符。
有 心 成 化 石
無 淚 可 登 樓。
回 首 長 堤 楊 柳 色,
悔 教 夫 婿 覓 封 侯。
不 識 離 家 千 里 外
君 心 有 似 妾 心 否
君 心 倘 與 妾 心 似,
妾 亦 於 君 何 怨 尤。
妾 心 如 花 常 向 陽,
只 怕 君 心 如 流 光,
流 光 一 去 不 復 照,
花 為 流 光黃 又 黃。
黃 花 更 向 誰 邊 笑,
流 光 不 肯 一 回 照,
黃 花 卻 為 流 光 老,
黃 花 老 兮 落 滿 檣,
花 落 如 今 隔 幾 霜。
XII.
庭 蘭 兮 已 摘
江 蘋 兮 又 芳
攝 衣 步 前 堂
仰 目 觀 天 章
河 水 分 明 滅
奎 躔 乍 現 藏
纖 雲 時 彷 彿
北 斗 忽 低 昂
月 照 兮 我 床
風 吹 兮 我 牆
玉 顏 隨 身 削
丈 夫 猶 他 方。
昔 為 形 與 影
今 為 參 與 商
君 邊 雲 擁 青 驃 騎
妾 處 苔 生 響 屧 廊
廊 內 春 風 日 將 歇
可 憐 誤 盡 良 時 節
良 時 節, 姚 黃 魏 紫 嫁 東 風
良 時 節, 織 女 牽 牛 會 明 月
可 憐 枉 守 一 空 房
年 年 誤 盡 良 時 節
良 時 節 兮 急 如 梭
人 世 青 春 容 易 過
況 復 是, 春 思 未 消 春 恨 續
況 復 是, 合 歡 更 少 別 離 多
別 愁 秋 恨, 兩 相 磨
蒲 柳 青 青 能 幾 何
空 嘆 息, 浪 咨 嗟
只 恐 白 到 文 君 頭 空 嘆 息
只 恐 華 到 潘 郎 鬢 浪 咨 嗟
嘆 息 何 以 為
顏 色 猶 嬌 如 嫩 花
咨 嗟 何 以 為
光 陰 一 擲 無 回 過。
思 命 薄, 昔 年 花,
絲 絲 少 婦, 幾 成 婆,
春 閣 重 懷 陪 笑 臉,
花 樓 上 記 解 香 羅。
恨 天 不 與 人 方 便,
底 事 到 今 成 坎 坷。
坎 坷 , 坎 坷 , 奈 若 何
為 妾 嗟 兮 為 君 嗟。
XIII.
君 不 見 野 外 雙 鴛 鴦
甘 心 不 忍 兩 分 張,
又 不 見 梁 間 雙 燕 燕
白 頭 何 曾 忘 繾 綣。
鶼 者 無 情 比 翼 相 隨 過 一 生
蛩 者 無 知 並 驅 到 老 不 相 離
路 柳 曾 傳 連 理 處,
池 蓮 亦 有 並 頭 時。
何 人 生 之 相 遠,
嗟 物 類 之 如 斯
安 得 在 天 為 比 翼 鳥,
在 地 為 連 理 枝
寧 甘 死 相 別,
何 忍 生 相 離,
雖 然 死 相 見,
曷 若 生 相 隨。
安 得 君 無 到 老 日,
妾 常 少 年 時。
願 為 影 兮 隨 君 邊,
君 有 行 兮 影 不 遠,
君 依 光 兮 妾 所 願 。
XIV.
願 君 許 國 心 如 丹,
願 君 庇 民 力 如 鐵
饑 來 吞 下 月 氏 頭,
渴 來 飲 下 單 于 血。
何 幸 期 門 鋒 刃 中,
老 天 著 意 護 英 雄。
護 英 雄, 百 戰 功,
長 驅 駟 馬 定 關 東。
關 東 關 北 休 傳 箭,
山 尾 山 頭 早 掛 弓。
捷 色 旌 旗 辭 塞 月,
凱 歌 將 士 背 邊 風。
勒 功 兮 燕 然 石,
獻 馘 兮 未 央 宮
未 央 宮 兮 向 天 朝,
挽 銀 河 兮 洗 刀 弓。
詞 人 刊 下 平 淮 頌,
樂 府 聲 傳 入 漢 謠,
凌 煙 閣 兮 秦 叔 寶,
麒 麟 臺 兮 霍 嫖 姚。
天 長 地 久 茅 書 券,
子 廕 妻 封 福 祿 標。
有 愁 兮 此 日,
得 意 兮 來 時。
XV.
妾 非 蘇 家 痴 心 婦,
君 亦 落 陽 好 男 兒,
歸 來 倘 佩 黃 金 印,
肯 學 當 年 不 下 機。
願 為 君 兮 解 征 衣,
願 為 君 兮 俸 霞 卮
為 君 梳 櫛 雲 環 髺
為 君 粧 點 玉 膚 脂。
收 君 看 兮 舊 淚 巾,
訴 君 聽 兮 舊 情 詞。
舊 情 詞 兮 換 新 聯,
講 新 話 兮 酒 杯 前
淺 酌 兮 漫 漫
低 唱 兮 連 連。
酌 不 酌 兮 葡 萄 酒
唱 不 唱 兮 紫 騮 篇。
約 九 韞 , 唱 雙 聯,
與 君 整 頓 舊 人 緣,
交 頸 成 雙 到 老 天。
償 了 功 名 離 別 日,
相 連 相 守 太 年,
太 平 年 願 歲 置,
若 然 此 後 妾 何 淚。
相 會 相 期 相 寄 言,
嗟 乎 丈 夫 當 如 是。
『 終』